Thursday, July 23, 2009

『访谈』Isabelle Huppert:120个摄影师的缪斯

『访谈』Isabelle Huppert:120个摄影师的缪斯 虽然伊莎贝尔·于佩尔(Isabelle Huppert)的正职是一个电影演员,从1970年代就在法国及世界影坛举足轻重,但她也是众多摄影师眼中的缪斯,不断出现在当代著名的摄影师镜头下。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就从6月18日起展出了以Huppert为单一对象的世界级摄影师影展。我们邀请著名艺术批评家Hans Ulrich Obrist与Isabelle Huppert进行独家对话,展开这位电影演员和缪斯自身的艺术创作之路。

HUO=Hans Ulrich Obrist IH= Isabelle Huppert

HUO:非常感谢您接受这次采访,我想现在就开始,我们用法语可以吗?好的,我想了解一下您对电影的了解是如何开始的,您小时候看的第一部电影是什么?
IH:我想是一部俄罗斯电影,名字叫《当鹤经过的时候》,这部电影得了1960年的金棕榈奖,导演名叫Kalatozov,《当鹤经过的时候》,就是这部电影,当时让我非常感动,我是在电视上看的。

『访谈』Isabelle Huppert:120个摄影师的缪斯HUO: 很有意思的是您说我们不能够通过一部作品来界定一个演员。但是几年前我跟一个朋友谈起过,他说当他看看到您拍的电影,或者Jeanne Moreau拍的电影,你们的电影都有一种独特的风格,一种非常清晰的脉络。一个演员是否具有独特的风格是非常重要的,并不仅仅是他拍了些什么。
IH:当然我知道人们是这么谈论我的,但是我想我自己是无权这么说的。可以说这是一种谦虚,使我继续保持清醒。可能从某种程度上,人们可以谈论他的作品,但是我不能说我是个艺术家或者我创作一个作品,这些说法在我的自我认同之外。

HUO:您能不能跟我谈谈这个我很感兴趣的问题,您是如何决定去拍一部电影或者不拍一部电影?
IH: 看这部电影是否让我感兴趣,就是如此。您知道,如果这部电影让我很感兴趣的话我就会去拍,这些选择是很微妙的。怎么说呢,我想我所拍的电影,是对我来说相 对比较容易选择的电影。根据个人经验,我想也许拍摄一部我很难选择的电影会是很有趣的经历,最后我会根据我对自己选择的确定程度来选择要不要拍这部电影, 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HUO:是的,我明白。
IH:有时候我觉得根据经验,也许去拍一部我不想拍的电影会是很有趣的经历,但是我还没有这么做过,我还没勇气去做。

HUO:几年前我遇到过Haneke(哈内克),您正好没有拍Haneke的《趣味游戏》(Funny Games),而拍了他的《钢琴教师》(Piano Teacher)。
IH: 我总是跟Michael Haneke说,我跟他是从决定不合作拍片而开始我们的合作的,这是最初几年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很喜欢我们之间这样的关系,以及我们之间对对方的忠诚。 总的来说,没有合作拍一部电影并不是世界末日。我没有拍他的《趣味游戏》(Funny Games),但是这丝毫没有损害他和我合作的愿望。之后我也没有拍《恶狼年代》(Letemps du loup),他提议和我合作的第二部片子,可这部片子因为制作方面的问题暂时没有拍摄。他就向我建议合作拍摄《钢琴教师》,我很喜欢我和他之间这种渐渐发 展起来的合作关系。

HUO:您在很多的采访中都说剧本只是电影拍摄的一小部分,电影的拍摄要远远超出剧本,因为您描述到很多时候不是剧本在引导电影的拍摄,而可能是您自己在引导电影的拍摄。
IH: 剧本还是很重要的,虽然并非总是如此。对一些导演来说,比如Godard(戈达尔)这样的导演,我不知道剧本是不是重要,如果说一个剧本并没有很强的叙事 性,我们就不会紧抓剧本不放,但是通常情况下我们还是以剧本为依托的。在另外一些情况下,我们会希望我们的剧本是最好的,但是一旦开始拍摄影片,就会有很 多不同的因素干预电影的拍摄,这就是电影拍摄具有神秘性的地方。除此之外,还有导演和演员之间的关系也会影响到电影的拍摄。剧本就好像一个骨架,我们希望 所有的部位都安放得好好的,所有的骨骼都该到位,之后就需要有其它的东西,要有肉,要有血,最主要的是要有灵魂。一部电影,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访谈』Isabelle Huppert:120个摄影师的缪斯HUO:您是如何看待戏剧和电影的关系的?因为戏剧是很独特的一门艺术,戏剧表演对于一个演员是很重要的,电影表演和戏剧表演是否有着某种关联,是不是有着互通的血脉的?您是如何看待拍电影和表演戏剧的?
IH: 电影和戏剧是非常不同的,每个人都知道,戏剧是一种非常真实的体验。而另外一种,我们很清楚戏剧和电影之间明显的主要的区别,和观众的接触是不同的。这使 得电影和戏剧成为完全不同的体验,我很希望能够尝试减少这种不同。实际上,不管是在戏剧还是电影中,我和角色的关系都是一样的。我想最大的区别在于在电影 里我们更加直接地面对自己,因为电影来自于一种还未曾表达出来的东西,是一种书写的过程。并不像戏剧写作,戏剧是一种完全自发的东西,戏剧大部分时候在文 本之前就已经产生,是和语言联系在一起的。作为一个演员,我尝试忽略两者之间的不同,即便是在表演戏剧的时候,通过语言,或者超越语言的东西,我指的是通 过搬上舞台的过程,我尝试着找到表达自己的方式,和在电影表演中同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总的来说,在电影和戏剧中表演得同样生动,是完全可能的。

HUO:您接下来要表演的戏剧是什么呢?
IH: 我会重新演一部我在巴黎和欧洲很多其他地方都演过的戏剧,一部Heiner Müller的戏剧,我在巴黎的奥德翁剧院演出,之后还会在巴西、纽约演出,冬天我将会参加《欲望号街车》的表演,是波兰导演Krzysztof Warlikowski执导的,他曾经是Krystian Lupa的助理。

HUO:当人们谈论电影戏剧的时候,也经常谈论起您的照片,对您来说拍照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IH: 实际上一开始的时候是很偶然的。作为一个演员,我们经常有机会拍照,跟一些著名的摄影师合作。我做过一些杂志的主编,经常能接触到一些跟照片有关的杂志,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遇到了Edward Boubat、Lartigue、Cartier-Bresson、Willy Ronis这些著名的摄影师。于是我们想要把我的一些照片集中起来,起初是因为在巴黎的电影资料馆要举办一个我所拍过的电影的回顾展,我们想要做一些比较 有意思的事情,在办这个回顾展的时候,同时也举办一些活动,使得这个回顾展更加有时代性。于是我们想到要收集一些我的照片,之后我们意识到,首先照片太多 了,这不仅仅是关于我个人的展览,而是120个不同的摄影师眼中的同一个模特,这120张照片也展现了不同的摄影师的风格,同时也是不同风格的模特。

HUO:有没有一些比较特别的和摄影师合作的经历,会让您想起一些比较重要的时刻?
IH: 我记得和Cartier-Bresson、Edward Boubat、Lartigue的合作,他们都是些非常有趣的人。在遇到他们之前,我对他们本人和他们的工作有一定的了解,我记得他们拍摄的照片,以及每 个人合作的经过。有时候时间很短,比如和Cartier-Bresson的合作,有时候时间很长,比如和Lorca DiCorcia的合作,如同拍摄一部小型的电影,电影故事短片。我个人非常喜欢这些不同的摄影师的不同的节奏,让我自己放松下来,能够完全按照摄影师的 建议去做。

HUO:好极了。最后一个问题,您对那些年轻的女演员和男演员们的建议是什么?
IH: 我建议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他自己是谁,要做他自己。这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平常的建议,但其实并不那么容易。随着经验和经历的增加,一旦我们成为我们 现在这个样子,一旦人们接受我们现在的样子,一旦我们成为比较重要的人,事情就会容易很多。要做自己是一件比做别人更困难的事情,即便我们会扮演一些并非 我们自己的角色,我们还是需要按我们所相信的去思考。否则,我们就会犯错误。

『周末画报』 撰文 Hans Ulrich Obrist 翻译 刘莉 图片 Inez van Lamsweerde and Vinoodh Matadin / the Collective Shift / Trunk Archive / Snapper 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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