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August 17, 2009

『文化』Elliott Landy:亲历伍德斯托克40年

『文化』Elliott Landy:亲历伍德斯托克40年 2009年8月,伍德斯托克(Woodstock) 音乐节四十周年。发起人Michael Lang撰写回忆录《The Road to Woodstock》、李安拍《Taking Woodstock》、发源地Bethel举行纪念音乐会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致敬庆祝外,伍德斯托克,这个“爱与和平”的神话,究竟对今日世界还有什么意 义?

当年的“官方”摄影师Elliott Landy在电邮中告诉我:上世纪60年代是关于主动介入,去改变世界。伍德斯托克,幸运地成为那一代的“乌托邦式宣言”。虽然40年后,性别叫做解放, 环保变成大潮,但经济体系崩溃,社会矛盾扩大,战争从没休止。当年的某些理想,还没成就今天。

伍德斯托克,一场运动

Elliott说,他不能把自己叫做“官方”摄影师,因为当时还没这种说法。但有一天,伍德斯托克四位发起人之一Michael Lang来他家说:“嘻,我将会监制一场音乐会,你能替我拍照吗?” Elliott连有什么音乐人参加演出也没过问,便一口答应。Michael Lang找他,是因为在1968年,Elliott已经在纽约颇有名气,一位专拍“乐与怒音乐”的摄影师。他在Bob Dylan摩托车意外后,有机会走近这位正在隐居的“超级偶像”,到他家拍摄杂志专题,还有《Nashville Skyline》唱片封套。

『文化』Elliott Landy:亲历伍德斯托克40年 对Elliott来说,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政治立场与姿势。“在60年代,乐与怒还是一种地下文化,音乐更是一场地下运动的重要部分,它不是独立自存, 它是反战示威运动的延续。当时的音乐人,还有他们的听众,都是反战和平爱好者。因此,当我按相机快门时,我感觉我正在帮忙宣扬这种‘反主导文化 ’(Counterculture),宣扬一种新的想法,另一种存活的态度。”

1967年,Elliott在欧洲为一部电影拍剧照后,他本来可留在欧洲发展,但当他知道越战正在升级时,他觉得需要赶回美国,用他的方法去支持停战。“ 我不是没想过到战场当新闻摄影记者,让世人看见战争的恐怖和残酷。后来我想,我不想间接变成战争支持者,更不想成为战争的牺牲品,结果,我选择了拍摄和平 的反战示威,告诉世人,美国人真的不想打仗,要打仗的只是美国政府,它用独裁权力抗衡人民的意愿。这种事情,今天仍在发生,跟布什政府的伊拉克之战一样。 ”

由街头报道到某晚偶尔在曼哈顿某剧场看了一场Janis Joplin的小型演出,Elliott被音乐的真所感动了。“Janis Joplin经常叫女孩,站起来,舞动吧。她的意思是,放下过去,解放自己。我们当时的过去,是指受束缚的四五十年代,我们的上一代。而乐与怒,摇与摆, 就是其中一种让你的身体最能直接地解放的方法,同时,亦能将身体带回到音乐最精神性的根源。真音乐,源自人的心底,因此它能够散发更强而有力的感染。这也 是为什么在那个年代,音乐是联系结集群众的最有力方法。”

伍德斯托克,一个公社

『文化』Elliott Landy:亲历伍德斯托克40年 “上世纪初,Woodstock其实已经是一个小天堂。”Elliott说的Woodstock,是指距离纽约城不远、一个小于70平方公里的小镇。约 100年前,一对研究乌托邦哲学的有钱夫妇,在这个小镇,成立了美国最早的艺术与手工艺公社,不久哲学诗人Hervey White在里兴建了一座“音乐教堂”。在这样的理想主义历史背景底下,过去大半世纪,Woodstock吸引了不少艺术家、作家、诗人来到这里居住,其 中最著名的居民当然是车祸之后的Bob Dylan。音乐人也特别喜欢来这里灌录唱,曾经居住或在这里灌录唱片的音乐人还有Jimi Hendrix、Van Morrison、Ravi Shankar、David Bowie、Johnny Cash等。

“Woodstock,该怎么说呢……当然人人都知道Bob Dylan在这里隐居,这地方亦开始在音乐圈和流行文化界有点名气,但这与名人无关。那个年代,还是很纯真,没乐迷拥过来要签名,没狗仔队偷拍私隐。在 60年代末,房租还未急升前,Woodstock是一个被大自然包围的可爱小小区,那里生活简单、居民友善开明。音乐人和邻居相处融洽,就像兄弟邻里关 系。

我的一位记者朋友Al,也是Bob Dylan的朋友,要我给他的晚报拍Bob Dylan封面。我从纽约开着一辆小大众汽车来到Woodstock刮着大风的山头,Al把我带到Bob Dylan的家门前,给我俩介绍一下,然后就撂下我。当时,我俩都感到很不自在,但那是个天真的年代,没什么好惧怕,我回纽约把胶片冲好,第二个周末,再 拿回Woodstock给Bob Dylan看。可能在思想上,我们有某种亲近的联系,然后他叫我在他的地方过夜。这一切都自然地发生。”

因此,当Michael Lang准备在Woodstock小镇搞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时,Elliott便被委派重任,去说服Bob Dylan。但他只记得,当时Bob的回答是,听说本地居民反对音乐会,因此可能有人会带枪什么的……然后,在8月中正在举行音乐会的后台,大家仍在猜测,究竟Bob Dylan会否突然出现呢?

『文化』Elliott Landy:亲历伍德斯托克40年 当然,Bob Dylan没出现,音乐会最后亦改在附近另一个地方Bethel,虽然还是借了Woodstock的名字。对Elliott来说,Bob Dylan最后没出现在伍德斯托克音乐会也不是坏事,因为这个音乐会的重要性,在于一次超级的集体共享经验,而不是聚焦某一歌手音乐人。

“我想, 伍德斯托克其一个重要意义在于它的精神性,生命中一个很乌托邦式的时刻。它像要告诉全世界:嘻,看看,我们有近50万乐迷,来自不同背景,互不相识,但我 们相处平和,大家分享所有,由食物到爱与和平的愿望。音乐会的氛围,其实是Woodstock这小镇历史的延伸,一个更大的公社。”但Elliott说, 伍德斯托克只不过是40年,60年代这些自由平等博爱、回归大自然及强调人性和心灵等等的概念其实并不新鲜。关键在于,它凝聚了所有这些开放的价值观,而 且在没有刻意的商业计算下,把这些价值观“普及化”,变成新“流行文化运动”的开端,宣告一个新醒觉年代的来临:世界将会因我们而改变。

伍德斯托克,一个征兆

40年了,世界是否因此而变得更美好?

『文化』Elliott Landy:亲历伍德斯托克40年 “60年代是关于改变世界,让世界变得更美好、更平等,譬如容让女人说,‘这是我的身体,我有权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有权选择堕胎’,这是很基本的人权。60年代是关于停止战争、停止杀人、停止污染世界、停止大企业偷人民的钱的年代。在更深的形而上层面,60年代象 征了一个新世纪。

过去40年,我们的社会,即西方文明的生活,一直在改变,但60年代的声音,并不是很多人听得见的。在美国还是50%对50%,我们有一半的人可能比较前进,但另一半却非常保守。至少我们的政府并没很大的进步。

今日,我们的政府,用尽所有办法,创造更多的金钱,去拯救这个崩溃的体系,但金钱不是生菜,不能种出来。即使,我真的相信奥巴马,但我不以为,他可走得很 远。如果我们没有更公正更公益的世界,社会是继续会出错的。譬如犯罪的人,你应该想办法帮助他,而不是判他入狱,这只会白费更多的金钱而徒劳无功。当年, 市长叫警察不要去伍德斯托克音乐会,叫他们不要严阵以待,当时有人食迷幻药,但医生并没举报他们,而是来帮助他们。因此,我们才有一个爱与和平的音乐会,没有对峙没有暴力。

今日,我们处于一个破坏的年代,但我相信,一如印度教所说,只有走过死亡,才能重生。”

『新视线』 撰文 Lo 供图 Elliott Landy/Landyvisio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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